「我要食便利店焦糖雪糕！」童星出身，近年活躍於社交媒體的15歲楊鎧凝（Celine）剛剛負笈日本九州升讀高中，記者在她上機前一天做訪問，每談及日本升學種種，小妮子雀躍之情，溢於言表。

更切身的快樂，該是不用考DSE，她坦白：「未必有機會升讀大學，預計英文最多考3……」其父經營日本貿易生意，預計女兒留港出路，只會讀副學士，索性提早安排她負笈日本。

當然，也要她爭氣——僅花兩年時間已在日本語能力試驗（JLPT），由N5（基礎級）考到N2，已達海外學生入讀大學的門檻。

那三年疫情，關了細路返學一扇門——上天又給細路開了自學那一扇窗。

今早，她在 IG宣布因獲足球隊取錄，將暫別社交媒體。

拋下一句：「青春得一次，不能後悔！」

▍學日文拓寬文化視野

甫升中即遇疫情，長期網課成契機，令Celine一頭栽進日本流行文化，愛看動漫如《鬼滅之刃》、《夏目友人帳》；喜歡搖滾歌姬LiSA，第一首抄的歌詞是《紅蓮華》。「抄抄下就識睇，好神奇。邊聽歌邊抄歌詞，你便知讀音。」 學好日語心得，是不斷看動漫。「我可以將《火影忍者》三天內看完。」 中二開始不用中文字幕已大致明白日語內容，而熱愛棒球的她，不時看直播比賽亦令自己進步神速，「很想即時聽得明比賽發生的事」。

至於BL……「嗯，我只看《Yuri on Ice》……自己識選擇，如果畫面看不過去，會跳過不看。」早前有漫畫店疑遭中學投訴售賣BL漫畫，深諳日本文化的楊父稱從未為女兒篩選。「我沒理由廿四小時管到她看甚麼……而你問香港有幾多大人知道BL？單看封面都難估」。

楊父於八十年代往日本修讀日文，經營日本貿易生意至今，亦曾任日語教師，疫情期間在家工作，遂從旁指導女兒學習日語，加上平常愛看日語節目，亦營造良好語境：Celine報考日本語能力試驗（JLPT），由N5（初級）至N3僅花年半，兩年已考獲 N2，一般學生需時三至四年。「那兩年，她真的很空閒，上午完堂，下午已經學日語」。

▍赴日升高中 必具聽講能力　

既已達報考日本中學的日語水平（N5），兼逢移民潮起，Celine就讀的學校教師流失率高，楊先生覺得整體環境如此，索性提早安排她負笈日本。「（中三）她單是中文科老師已換了十八個。既然已開關，她又識日文，是否去那邊讀高中更好？」
他續指，就算達 N5水平，高中畢竟非語言學校，亦少有批出高中生留學簽證，升學資訊透明度不高。而當地教師不諳英普，因此非N4、N3水平亦難於溝通。「日本四月開學，香港則是九月，即現在她入學讀中四，不過多讀了香港那九個月——最遲要中三下學期要找學校」。

日圓兌港元再創 34 年新低，往日本升學更划算，加上Celine的中學雖是私立學校，國際班學費亦與當地人一樣，只需額外付宿舍費用，全年留學費用約150萬至200萬日元（約7至10萬港元）。

楊父先搜尋有國際班的心儀中學，再經本地日本升學顧問報名。「日本也有IB學校，不用日文了得，因為全都是英文；Celine就讀中文中學，英文程度未必追上，因為真是國際學校；而本土課程的限制，只能升讀日本大學或專門學校，不過，她將來只想升讀日本的大學。」

校方派員來港面見當時日文已有N2程度的 Celine。「她聽解部分滿分（JLPT），香港人來說並不容易，而面試很着重了解她是否有足夠聽講能力。」當地的國際班，與本地班相同，有中英數，其他如商科、繪畫、歷史，亦額外多了兩堂日文。

就讀中文中學的Celine坦言，考DSE未必有機會升讀大學，已預計英文最多考獲3。「我覺得自己英文不算太差，不過學習日文真的易過英文！」

楊先生補充：「如果不走考DSE，雖然她讀精英班，以她的中學（升學往績）很大機會讀副學士，讀完再要花時間，看看能否入返學位那條隊，最後都是去外國讀……現在不過預計四五年後發生的事，不如現在趁早去讀高中，而那個環境確實易升學。」
Celine對日本升學滿有憧憬，指香港的英文、數學程度教得深。「反而到日本比較簡單，對我們香港人有好處。我現在去到讀高一，其實所學的是我中一已學過。」

提早往日本讀高中，將來可跟當地學生升讀大學路徑，否則，完成文憑試後亦需要通過日本留學試驗(EJU) 資格，而該試亦有相當難度。「不過你考 EJU的好處，是日本會留一些學額給留學生，譬如著名的東京大學，早稻田大學，跟日本學生隊伍是幾千人爭一個位，如果你考 EJU，那年若收200個留學生，如果有1000人報名，你都有五分之一機會。」現時，日本同樣面對「少子化」，加上當地逾七百多所大學，楊先生指，近年私立大學取錄海外學生數目亦愈來愈多。

楊續指，日本除了大學，還有不少專門學校讓學生習藝，像烘培、造衫、設計等等，培訓不同職能。「好像她喜歡溜冰、跳舞，將來會否讀相關專門學校？無疑前路會闊些，香港好像沒選擇，讀大學也是那幾間。但在日本讀大學，將來她想在當地就業，只要有僱主肯請你，你便可（簽證）留在日本……她畢業，數年後是怎樣世界沒人知，我做Trading，覺得眼光要放高一點點，她去日本接觸到的資訊。會很不同」。

▍選「鄉下」中學專心讀書

楊父跟太太笑道，Celine往日本留學非「杜如風」式旅遊，課外流連東京街頭，因此，刻意選擇鄉郊地區：去年七月舉家往九州探路，最愛校舍位於簡樸的「鄉下」環境，Celine沒機會於課後流連玩樂場所，學校附近只有便利店，並且有「門禁」，只夠學生有「買杯雪糕」時間。「但我去Hello Kittyland只需要搭兩個站……」Celine一面期待，在旁的媽媽即說「不准」，亦指學校不許化妝染髮「摺裙」，校風純樸。「我當然不捨得她太早往日本升學，想她在身邊多一段時間，亦很怕她學壞……不過爸爸都解釋過好處，亦在選校花不少工夫」。

Celine熱愛壘球、溜冰及冰壺運動，入選香港U15壘球隊，所揀選的學校的足球隊於全國名列第三。「希望可以入到啦！」 初見中學有壘球、足球場，她雙眼「發光」。楊父指，該校先前有香港學生退學。「如果不是喜歡運動，很難在這些『鄉下』環境讀書」。

問少女對自己在日本的升學期望，她肯定的說：「起碼可以考到一間中上的大學。我現在日文有N2，都會想自己入到好的大學！」

「青春得一次，不能後悔！」
今早，小妮子在 IG宣布因獲足球隊取錄，將暫別社交媒體。

記者、攝影：羅惠儀
照片由受訪者提供